不明所以的梁梦思偷偷问，“小茵，为什么我们买衣服，要讨问他的意思，他不是顾清都的属下么？”
“还有，他的声音真冷。”
岂止是冷，还邪乎好么，何小茵只挑了前一个问题。
“这个...因为...平时这些店都是他们来，我也没来过，所以不清楚哪些店能用打折卡。”真感觉自己撒谎越来越顺溜了。
没办法，不然梁梦思估计不肯平白无故接受陌生人的礼物吧。
“哦，这样。”梁梦思不疑有他，拉着何小茵抬脚就进门了。
店里明亮至极的灯光映着剔透干净的玻璃，使形形色色的衣物更加精致夺目，看得两个小妮子傻愣傻愣。
里面的店员，阅人无数，眼光刻毒，一望便知惊眉瞠眼的梁梦思不能够是买主，而何小茵虽然通身名牌，但小家碧玉的气场和仪态万千的名媛总是天差地别，不像是常逛这些店的。
好在品牌店里的员工素质都极好，并不把心里的判断摆在台面上，仍是客客气气地给她们介绍。
“两位小姐，希望看点什么呢？”
“我们选一件小礼服。”只有礼服不对吧，灰姑娘必备水晶鞋，“还有一双鞋子。”
“好的，请这边看看。”
店员给她们取了一件水蓝纯色束腰连衣裙，梁梦思接过一看标签价，嚯，嘴角一抽，低低道，“小茵，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就算衣服打一折她也买不起吧。
何小茵抿嘴笑，柯海貌似还没有女朋友，难道顾清都是为了给柯海牵线？
念头才起便掐灭，他应该没有这么闲，而且柯海么？太冷冰冰了，不适合她们。
故开口调侃，“说啥呢，什么鸡犬升天，我要真得道铁定也让你得得，快去换好衣服，出来我看看。”
毕竟是别人带自己来买的，梁梦思也不好意思太过挑三拣四，何小茵说好看，就算敲定了。
之后，又去选了鞋子。
两人都是第一次出来逛街，很兴奋，一路走走逛逛、叽叽喳喳、言笑晏晏的，在太阳底下，格外眉目如画、明媚喜人。
前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活泼可人，充满生机。柯海默默跟在后面，顿时觉得无聊的事也不无聊了，平淡掀起惊奇。
冰封的心上之前开出的裂痕，明显地开始漾起了波澜。
不知不觉已到了吃饭时间。
他们停在一家海鲜馆前，何小茵刚刚和梁梦思一起商量好的吃海鲜，转头问柯海：“柯海，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跟我们一起吧，海鲜怎么样？”
她自然知道柯海这个冷淡人怎么会受得了她和梁梦思，但是他陪逛了一早上，出于礼貌还是要问一下。
“你们自便。”顾先生不只要他来做提款机，更是要他来保护何小茵的，至于同桌吃饭，他没被要求。
何小茵当他说话向来简便，把意思理解成，不用管他。
“那好，我们上去了啊。”
两人抬着步子轻快地拾级而上。
刚上完最后一个台阶，梁梦思哐地将何小茵往旁边一挤。
“怎么了？”何小茵还以为她步子没迈稳。
梁梦思神色扭捏地瞅着她，不答言。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梁梦思拉着她慢慢往门框边去，“你看。”
顺着梁梦思的指引，何小茵看见顾清都正坐在大厅里靠窗边的一个卡座里，对面坐着一个人娇小的...女人？女孩？
何小茵有些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只有模模糊糊的说不上来的熟悉。
凭着心底对顾清都的信任，平静地说，“大概是工作上的应酬吧。”
哪个乳气未干模样的女人能把生意做到有资格跟顾清都坐一块应酬，梁梦思是不信的，但是看何小茵如此淡定，她总不能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吧。
最近在实习了，说话之道，确实提高了不少。
“那我们...还进去不？”
“要不我们去楼上好不好？吃火锅也不错啊，下次请你吃海鲜。”装进去会被他看到，妨碍了他的工作，何小茵还是觉得怪尴尬。
“也好。”心里暗叹，这个何小茵，心还真大，看到顾清都带别的女人吃饭居然能无动于衷，还把理由都找好了。
不都说女人有神奇的第六感么？到何小茵这是不是迟钝过分了。
***
卡座。
“清都哥哥...”
“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顾先生。”甜软的声音响起，顾清都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对这个极会见缝插针提要求的女人不满极了。
茜子嘴角一僵，也没怎么愣神，很快就改正状态，还蛮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好，顾先生，我会按照顾先生要求的方式出现在何小姐身边。”
迅速适应情绪的本领与她甜美烂漫的外貌比起来，看去是令人不可置信的早熟，但不讨喜。
***
两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尤其都算得上吃货，边聊边吃，美美地享受了两个小时，都吃得肚儿圆圆。
心满意足地下了楼，何小茵特地侧过身子往楼梯外沿走，扭头看看大厅里，顾清都坐过的卡座已经空无一人了。
梁梦思看破不说破，还是很介意不是。
刚吃完饭，走在烈阳底下，何小茵觉得困意猛地袭头，脑袋昏沉沉的。
“梦思，我有点困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身体实在撑不住了。
“好。”
她和柯海先送梁梦思回学校。
梁梦思下车刚走远，何小茵便用她固有的柔绵语调对着前排的柯海说，“那个...柯海，为了我过生日，今天让你破费了，谢谢你。”
柯海冷沉沉的眸子向上斜瞟进后视镜。
从名品街到财大，开车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因为还没到夏天，车里没开空调，何小茵被太阳晒过的白皙的脸上绯红未褪，嫣然可爱。
于是，心海里某处角落荡漾了一下，很快浪静波平。
他唇角微抿了下，平淡无情感地说，“顾先生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何小茵觉得诚信道谢反碰了个没趣，这个人还真冷，别人说谢谢，怎么着也该说，不用谢吧。顾清都身边的人都跟顾清都一样不会做人。
不过顾清都现在好很多啦。
行，她领顾清都的情就是。
回到庄园，饶是头脑昏昏，何小茵还是先去浴室彻头彻尾洗了一下，一身的火锅味，怎么睡呢？
出来连头发都懒得吹了，是连擦都没擦，直接和着睡衣仰倒在床。
醒来，就发现某男，抱胸挺立床前，脸沉得不能再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