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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玉安倒是很不好意思,“吕伯母是长辈,只有晚辈过去拜见的道理,哪有让长辈过来的?”

纪容夫子嗔了她一眼,道:“知道你是个守礼识大体的,你只管坐着便是,你吕伯母啊,是不会怪你的。”

玉安只能坐着等了,顺便问一下有关这个吕伯母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吕伯母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夫子,瞧您跟吕伯母相处的样子,你们很熟悉吧?”玉安笑着说道。

怎么说,玉安都是纪容夫子从小教大的,如果说玉安是个伪天才,纪容可就是实打实的天才了,而且两人的真实年龄并不差多少,纪容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玉安一辈子就及不上的,所以,以她对玉安的了解,玉安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玉安想说的是什么。

只是没有经过至交的同意,她是不能告知玉安她的身份,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更何况是玉安,纪容直言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方面。”

玉安点头,心中有点好奇,却也只能沉默下来,转而问道:“不知道吕伯母的身份也没什么,可夫子总能告诉我吕伯母叫什么名字吧。”

“你这个丫头。”纪容笑着摇头,道:“罢了,我就和你说一点吧,你吕伯母并不姓吕,当然夫家也不姓吕,具体叫什么我不能和你说,吕姓是她自己取的,说是上下两口,不分不离,这已经十多年了,她对外一直是这样的称呼,便是我也不例外,我都差点忘记她本名叫什么了。”后面的话,纪容说的时候,语带惆怅。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吕伯母也不例外,既然这样,玉安便不再多问,招手让桃红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盒子,道:“夫子,这是专程给你们挑的礼物,也不知道吕伯母喜欢什么,如果不合心意,我下次再精心准备。”

盒子打开,里面零碎的放着两三样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光鲜亮丽,看着很是陈旧,纪容夫子率先拿起一本边角残缺的孤本,眼中有着惊喜:“只要是你送的,你吕伯母肯定会喜欢,再说,别的不说,只这一本便是万金难求的。”

玉安笑着道:“这本书中有些字很生僻,便是我父亲藏书颇多,也不认识,我想着夫子可能会喜欢,才会拿出来,这些东西啊,也知道遇到真正懂它们的人,才会实现价值。”

纪容爱不释手的拿着书,玉安浅浅一笑,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暗淡无光的笔砚,可惜的道:“本来是打算把这个送给夫子的,既然夫子更喜欢那本孤本,看来这个东西,我是要带回去了。”

纪容闻言抬头,见了玉安手中巴掌大的笔砚,白了她一眼,接过去,道:“哪有送了人的东西,在带回去的道理?这个笔砚,我也留下了。”

玉安顿时苦恼,“可是,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三样东西,夫子选了两样,吕伯母便只剩下一样了,这样会不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纪容走了两步,来到阳光下,举起手中的笔砚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细细打量,随口道:“你只要记得她,她就会很高兴,礼物多与少,好与不好,她都不会在意的。”

玉安也只是随口一句,吕伯母虽然送了她贵重的礼物,但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比不上纪容夫子的,学生送夫子两件礼物,有何不可?谁还能多说什么不成?

“纪容说的对。”一个身影从阳光处走进,遮挡了纪容夫子观察笔砚的视线,“余小姐能记得我便好,礼物什么的,都是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纪容夫子被挡了实现,有些不满的放下手臂,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还是先过来看看安儿带来的东西,看过之后,保准你会换一个说法。”

玉安给吕伯母福了福身,道:“吕伯母叫我安儿就好,这个是给您的,您打开看看?”

玉安递给吕伯母的是一幅画,以玉安的眼里来看,只怕是价值不下于刚刚纪容夫子中意的那本孤本,只是保存更好一点。

听了纪容的话,吕伯母面上也流露出好奇,她接过玉安手中的画,缓缓打开,一幅悠然东篱下的画面展现在她眼前。

以玉安对纪容夫子和吕伯母的了解,两人都是那种想过平静日子的人,只是她们的出生,她们的才学等等,注定了这种日子对她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即便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玉安相信,她们都有平静的日子会被打破的心里准备。

果然不出玉安所料,良久之后,吕伯母抬眼赞赏的看了玉安一眼,赞道:"安儿真是好眼力,这幅画很合伯母的心意,伯母很喜欢,不过,以这落款的时间,还有纸张着墨的程度来看,时间久远,一定很贵重吧,谢谢安儿。"

玉安双颊微红,谦虚道:"哪里,伯母送给安儿的玉镯比这幅画更为贵重,像安儿刚刚说的,千里马得遇到伯乐,才能一展所长,好东西得遇到对的人,才能有所价值,若不然,还不是放在角落染灰尘。"

吕伯母目光微微闪光,小心翼翼的把画卷起,道:"安儿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还真是难得。"

"伯母太过夸奖了,好话谁都会说,安儿也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而已,当不得伯母夸赞。"玉安并没有因为吕伯母几次三番的称赞,便得意洋洋。

玉安如此平和的态度,自然更是合吕伯母的心意,她转头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道:"早知道,我也应该找一个学生,也许会和安儿一样聪慧。"

纪容面对好友时,语气难得带着调侃,"现在也不迟啊,你还能再去找一个学生,好好的教导,相信凭你的才学,那学生以后定不会输于安儿。"

吕伯母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精力的,也没那个心情的,还如此说,是专程让我不好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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