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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得知的时间

新城,昏暗的地下室的隔间内,老人,大叔,少年与少女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青色的亵渎之石突然微微颤抖起来,吸引住了四人的目光。

“圣物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讯息吗?”

安老的眼皮微微眯起,将亵渎之石交给棠雪。

“孩子,你试试看。”

拿起亵渎之石,长长呼出一口气,棠雪看着手中青色的石块,不禁用手指摩挲起来,指尖与石块上红色的纹络相互碰触,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荡漾开来,就像是耳边有人轻语呼唤着自己。

“这……这是?!”

棠雪瞳中本来分明的阳光在下一刻变成了灰色,随后一抹红色的影子划过,再仔细观看,却是棠弘的脸。

棠弘的面容上沾染着暗色的液体,像是血液,从头顶缓缓流出再在下巴处滴落。

“哥哥?”

“救我……”

耳边再次传来轻轻的呼唤,然而这次夹杂着一股虚弱的感觉,被黑暗遮蔽了大半个面庞的棠弘,眼中的光芒正逐渐黯淡,直到自身融入了深邃之中。

“哥哥!”

不受控制的悲伤从心中扩散,虽然明明知道这只是圣物带给自己的幻象,但青瞳的少女还是忍受不住留下了泪水。

“雪儿,怎么了?”

面对着少女突然的行为,黔城有些慌乱的搀扶起她。

“哥哥……”

哽咽的语调从棠雪的嘴中发出,少女青色的瞳孔迅速被水汽覆盖。

“还活着啊……”

“你是说弘儿还活着?!”

看到少女坚定的点头,洛奇本来阴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少女随后的表情变得沮丧。

“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看到一个很昏暗的空间,而且感觉非常小……”

棠雪正说着,手中的青色石块颤抖得更为激烈,讶异的她将目光转回石块身上,更多的信息与画面开始在她的脑中出现,黑色空间开始旋转与变小,她的视线上升,穿越过某处灰白交混的界限,直到看见地面上的一处黑色大厦。

“那是……猎杀者的总部?”

虽然棠雪平常很少在地面走动,但要说这座城市之中令它者最为熟悉与陌生甚至惧怕的建筑恐怕就是这栋通体黑色的玻璃大厦与那矗立在城市中心的教堂,在她的印象之中,有许多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它者朋友被佣兵或者教廷抓进这两个地方,再也没有出现过。

“教廷方面从来没有让被抓住的它者活着的先例……”

听完棠雪的描述之后,洛奇开口,皱着眉头的他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听起来与其说棠弘要被愚信者杀死,倒不如说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莫非教廷有什么计划?”

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洛奇自己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情,那是在遥远的过去,他还被所有人称为小洛的年代。

眼睛赤红的人,面庞被黑暗与阴影遮挡住了大半,随后是能够直切感受到的狂乱精神能力,甚至将遗弃界与现实那唯一而微弱的联系都暂时的切断,那一日,洛奇的眼中所见,是天空充满了灰色的雾,以及倒在血泊中的那些熟悉的人们……

“洛叔?”

少年的呼唤将洛奇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棠雪,洛奇站起身来,同时一拍黔城的肩膀。

“小子,打起精神,解救棠弘的计划现在开始了!”

“说了我叫黔城!”

黔城不满的喊起来,然而他的头已经抬起,目光直视着洛奇,眼中充满着一种他那种年龄的少年所特有的力量与坚决。

洛奇的眼中所见,是黑发的少年,拥有着看起来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稚嫩面孔的少年,此刻正在此间。

而在新城的某处,同样昏暗而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之中,同样产生着不为凡人所知的密谋,带着黑色墨镜的男子,额前金色的散发正随意搁置在眼睛与镜片之间,嘴角带着嘲弄笑容的他,正看着手中的一叠文件。

似是在随意的翻动之后,司木点头将手中的手提箱交给了面前站立的黑衣男子。

“原来教廷那帮家伙养着那个红发小子是在打那种主意吗?”

轻佻的语气下却是认真的眼神,让人实在分不清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黑衣的男子并不在意,他打开司木给的手提箱,黑色海绵包裹住的金条映入眼中,将其中潜藏着的欲望勾动出来。

“不错,这次合作很成功,司木先生以后如果想要什么其他的情报,可以再向我们购买。”

“真是讽刺呐,你们这些在世人面前信奉着神明的家伙,竟然是这种德行。”

司木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嘲弄的笑声从张开的口中发出,听在黑衣男子的耳中异常的刺耳,然而他却面不改色,嘴角露出微笑。

“司木先生不也是作为佣兵,什么都可以做的么?”

“所以,你们才会找上我啊……”

又是压抑不住的笑声,黑衣男子也不理会司木,自顾自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拐角,司木停止了嘲笑,随后目光转到后方不被一丝光芒眷顾之处。

“慕儿,你怎么看?”

“我?”

看似娇小而窈窕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近司木,精致的面容加上用心打理的金发映现在他的眼中。

“听你的……”

“哦?”

听到沈慕儿回答的司木露出了饶有趣味的微笑,他用手指轻抚着她的面容,侧脸贴近沈木尔的耳畔,用着唯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就这样同意跟着我的计划做了吗?要知道……”

停顿下来的司木,注视着沈慕儿,用单手托起了她的脸颊,语气似是惋惜,又像是劝诱。

“这一趟可是共赴深渊的旅途啊。”

“不,你错了。”

带着东方美人般精致面容的少女将自己青葱的玉手搭在了司木正触碰着她的脸的手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银色光芒出现在司木的喉间之前,冰冷的触感与皮下流出血液的温暖相互混杂着传递到司木的脑中,正如他所追求的那种名为生的触感一般,令司木感到有些莫名的沉湎。

“你的头颅,只属于我沈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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