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竟然还在。”一身紫衣之人站在南风院的桃花树下。
他把手放在树上,一点点的灵气汇入树中,刹那间,满树桃花开。
待风吹过桃树,一阵阵的幽香飘过,飘满了整座琅琊城。
随之花落,落满了整个南风院。
紫衣人笑了笑,伸手捻住一片花蕊,轻轻一吹,花蕊化为灰尘。
紫衣人抬手挥袖,满院桃花随袖起,围满整棵桃树。
袖停,桃花又落得满院,唯一不同的是桃树上已经结满了桃子。
紫衣人纵身跃起,摘下一颗桃子咬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虽被世人称为杀神、地狱修罗,却有着世间最柔的内力。”一身黄衣的曼妙女子坐在院墙上,其实她很早就在这了,只是看着这满园桃花和兴致勃勃的紫衣人才没有说话。
“言姑娘,许久不见,这一年来可还好。”紫衣人转身看向言清月,他也很早注意到来了人。
“姑娘?”言清月自问了一句,又摇头道,“已经不能再称姑娘了。”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便是以姑娘、公子相称。
“真怀念啊,当年。”紫衣人摇了摇头叹道。
“给。”紫衣人再次跃起,摘下了一颗桃子,投到了言清月的手中。
“谢了。”言清月抬手接住桃子,咬了一大口,没有一点城主夫人的架势。
“是南凌让你来的。”紫衣人转身问道。
“是啊,他让我来的,让我来这等你。”言清月从墙头上跃下,激起了满院桃花。
“他在赌,赌这一切的主使是不是我,所以他让你来了。”紫衣人搓着下巴。
“你不也在赌,赌我们对你的了解,你以为我们猜不到。”
“就不想问问我来这的目的?”紫衣人转身问道。
“你想说自会说,不想说,说了也是假的。”言清月的目光变得犀利。
紫衣人没有说话,走到屋中拿出一个酒坛,放在石桌上,手一挥一树桃花落在其中。
“我来这指挥他们大乱城会,你们猜的不错。”紫衣人的语气没变,神情也依然那么平静。
“我们这一辈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这些孩子们身上。”言清月的眼中多了几分忧伤。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这次的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历练。”紫衣人抬头看了言清月一眼。
“何意?”言清月皱了皱眉头。
“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说了你做什么他不会干涉,但你如果伤害他们,他定不饶你。”言清月的表情很严肃。
紫衣人看着言清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冷血的人。”
听了紫衣人的话,言清月愣了愣。
“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来这等我吗?”紫衣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言清月看着紫衣人的表情满是疑惑。
“因为他知道我不打女人,你说这些话倒是没事,如果是他我先上手揍一顿。”紫衣人纵身一跃坐在桃花树上。
言清月微微垂笑,“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整天喊打喊杀的。”
“时光流逝,上次和南凌交手好像还是二十三年前,现在你们的儿子都二十岁了。”紫衣人摇了摇头,又无奈的摊了摊手。
言清月笑了笑,“对了,当年你留在这的桃花酿,被人偷喝了。”
倚在树干上的的紫衣人突然做了起来,“谁偷喝了。”紫衣人的眼中满是怒火。
“他说今日你会来,让我去把那坛桃花酿挖出来,结果我挖出来一看,酒坛已经空了。”言清月手一挥,一个空坛从院墙上落下,落在言清月手中。
紫衣人一脸忧伤,拿过酒坛一看真的空了,“谁这么狠,也不给我留点。”
“你觉得是谁。”
“我知道了,看来要给他点教训。”紫衣人搓了搓手恶狠狠的说道。
“对了,那两位现在在哪?”言清月想了想问道。
“不知道,消息被盖住了查不到,应该还在老地方吧,也有可能也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了,已经在暗中给我下绊子。”紫衣人的神情满是忧伤,眼中也多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十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洛水和熙瑶为什么会这样,在那之后他们两个也就消失了,即便是万莲阁都查不到,我们也不知道。”言清月说到这也不竟感到心痛。
紫衣人没有说话,双手扶额坐在树干上,看不清神情。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那些事,终有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也会知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紫衣人从树上跃下。
“你要亲自动手?如果是,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言清月的表情变得阴沉。
“时机未到,现在出手还早。”紫衣人跃到院墙上,回头微微一笑。
“对了,这满院桃花和这一树的桃子,就送给令子吧,就当是今日之事的补偿。还有那坛酒应该今晚就能喝,也送给令子。”紫衣人指了指桌上的酒坛。
“等一下,你来不走正门,走,也是跳墙头,要那钥匙有什么用。”言清月叫住了紫衣人。
紫衣人听了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投给言清月,“是偶,还你们了,再见。”
“二十多年前的今天,你们在此种下这棵桃树,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这棵树依然还在,但当年种树的两人却少了一个,世间之事终究是物是人非。”言清月走到桃树下,抚摸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