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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清香萦绕

恭顺已经被派去给母亲送信,顺便前去探看大姐。

一如既往的前去永寿宫中请安,昏迷中的太后那般慈祥,没有了寒光一样的眼神。

手中端着熬给太后的补药,有些烫,于是吩咐身边服侍的一个婢子将药汁吹得温凉。

月蝉姑姑在细细帮太后擦拭身子,眼中没了以往的默然,还能与我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这已经叫我很知足了。

谁都认为是我将太后气病,虽然晟瑞已经封锁了宫内的消息,只对外人说太后是劳累所致,可是那日可只有我一人在永寿宫,加上外面请安的妃嫔都瞧见的戒备森严和严阵以待,已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月蝉姑姑却只是一叹,说道:“只怪命中如此安排,这宫中本就没有真正的善恶美丑,你为了保住自己,已经忍耐地够久了。”

只不过一句话,已经坦言出自己的心迹,并没有将过错追加到我身上,只是喟叹命运捉弄,将我们摆在了不同的立场。而太后,确实已经将我逼到绝路。

月蝉姑姑心中想必更明白,然而太后却是她的主,她的天,即便错,也只能相陪终老,绝无背弃。有仆如此,太后就是一直昏迷,也不会太担心。

那吹药的婢子缓缓吹气,徐徐袅袅的热气氤氲,将她的脸蒸腾得模糊不清,涂抹了胭脂的唇,在宫女中显得有些惹眼,失了宫人的朴素,留意起来,奇怪月蝉姑姑为何没有察觉。

我慢慢转头,不再看那人,嘴角却勾勒起一抹冷笑。

此时,却有人传:雪姬来探望太后娘娘了。

我心中突兀,却与月蝉姑姑相视一望,她起身迎接。

“原来皇贵妃娘娘在此,今儿还是来巧了了呢。”说着只是轻轻福身,不用我说,已经自顾自的平身走到太后这里。

我眼神询问月蝉姑姑,后者只是点点头,便扭身去做别的事。

看来常来这里献殷勤的不只是我一个了,晟瑞已经不许妃嫔常来叨扰太后,不过这雪姬已经是他心尖上的女子,只等着怀了子嗣便封了妃位,因此来往永寿宫不但不会惹了晟瑞心烦,到觉得她品行温良,是位淑人。

自嘲的笑笑,没有再想,眼角瞥向那仍旧端着药碗侍立的婢女,这人已经算是宫里的一等宫女,太后贴身伺候的心腹,不知道她如何能被人收买。

瞧着她姿色倒是不差的,身量也是凹凸有致,心中明了几分。

那婢女终于开口道:“回娘娘,这汤药已经温凉,是否现在给太后喂药?”行事严谨,进退有礼,若不是刚刚无意间发现的那丝破绽,料想谁也不知道这女子存的心思。

我点点头,望着床上的太后,悲凉地落寞,虽然不知道那汤药被那人添加了何物,可是,一定是伤身子的药,已经没有阻止的理由。

心里揪痛着,面色却不敢表现的不自然,只是垂下眼眸,不让眼底深处的复杂落在众人眼中。

只要汤药灌下去就好,我想,此女不管是为谁办事,只要现在太后出事,就一定会叫苏家怀疑上穆家,这样,我们一族便也能赢得喘息的机会。

心里的寂寥,有些苦涩。

然而药碗还没有端至太后床边,雪姬眉头一皱,说道:“这药怎么跟往日的气味不同,太医可是换药了?”说罢,言笑着结果药碗,就要亲自服侍太后用药。

一旁扶了太后起身的月蝉姑姑眼神一闪,看向那床边颤栗的婢子,面色一凛。

那婢子踉跄而跪,什么话也没有说,颤颤巍巍地一个劲的流眼泪,磕头。

早有婆子上来掩了嘴压了下去,一场无声息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也许,刚开始也说不定。

月蝉姑姑望向我的目光复杂,一个眼神便掩盖而过,我心一惊,却知道解释已经无用。

而雪姬虽然面上很是惊讶,然而眼底却有掩饰不过的欣喜划过,我看着汤药被人重新换过,有月蝉姑姑亲自喂药。

于是走到桌前,慢慢喝起茶水,状似无意问道:“这是什么花香,很是清幽。”

随手拿起的是雪姬放在桌上的团扇,被浸了花汁,香味却是悠远淡然。

雪姬一笑,也走了过来,笑道:“不知道用了什么花瓣,只是清香的很,若是皇贵妃喜欢,嫔妾回去问了方子给您送去,这些都是手下的那些小宫女做的。”

我只是笑笑,没有应话。看向月蝉姑姑时,后者只是眼眸一沉,没有任何表示。

刚刚的话,不过是说给月蝉姑姑听,以她的聪慧一定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那吹药的婢子,不过是很轻微的动作,很难叫人发现,若不是我刚巧望见,也发现不得。那婢子嘴中不知放的何物,红色的颗粒在吹气时被趁机吹到碗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宫女训练历来严格,像这种在为主子吹药时吹进唾液都是要拉去打死,而她既是一等大宫女,怎会叫自己的唾液吹落?我不过看着那水圈可疑,这才注意到那红色颗粒。

而雪姬居然能闻到我闻不见的药的气味,我有些狐疑,刚刚也不过是试探。曾经炼制香料的时候,因为要分辨不同的气味对香料的影响,连着鼻子对气味的敏锐都要异于常人,而连我都问不出的,她竟然能说出可疑,这不是很奇怪?

若是她的鼻子敏锐过我,那就情有可原,她的那个荷包分明放了十五种不同的花瓣,而她天天佩戴居然还不知道内情,这叫人怎不好笑。

雪姬很快便回去了,我望着她婀娜的身影,对月蝉姑姑说道:“宫里还劳烦姑姑费心了,宫人该是时候打压打压了。”

月蝉姑姑有些乏累,看来最近也是身心具疲:“有劳娘娘费心了。”然后再也没有他话,于是携了代双便走了出来。

代双安静的性子,没有询问刚刚的任何事,身后跟着柳儿,想了想,说道:“采选也到了第二道了,叫莲歌送几个身家清白的女子来宫里,咱们宫里实在太冷清了。”

代双笑道:“可不是么,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可是宫里伺候的人数连淑妃时的品阶都不到呢。”

对此,她们几人都是颇有怨言的,但是当时情形,总是害怕宫里被自己人使了绊子,如今刚进宫的秀女,若是家世清白,倒是可以选几个合适的来补充人手。

“可是美了你们了,不过选人还是要找几个老实稳重的,这事就叫莲歌去办吧,记着多找几个留用,将来也许就要用的上了。”

我只是一说,代双却上了心,说道:“娘娘要派几个人去别的宫中探听消息?”

听她如此说,我却笑的颇不以为意:“等着她们能成才还要几年呢,而且,到时候有用无用也不知啊,各人秉性不同,你怎知那人就愿意对你惟命是从?”

不过是一句提点,代双的心思倒是不用多做解释。

那些人自然还是有用的,而且是每种人的用途都不同,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冤家路窄,刚一走出永寿宫,还没有转过小花园,便在附近撞到苏家那位丞相。

脸色有些微红,点头便要擦身而过,却不想苏子焦并没有叫我好过。

他袖中伸出的修长的手臂一把将我拉住,在我的惊呼中狠狠瞪视我,低声严厉问道:“我苏家与你有何冤仇,竟然要去残害我姑母,还有我表妹?”

他那阴戚戚的眼神叫我惶恐,惊愣当场。

还是代双临危不乱,喝道:“还请丞相休要放肆,这是在深宫后院,还请丞相注意言辞。”

然而苏子焦仿佛对我已经恨之入骨,眼神悲凉深邃:“我原本以为即便进宫,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明朗的晗儿,谁知道不过一年,你便跟那些人一般,真叫我寒心。”说罢甩袖就走。

如此这般,叫我羞愧难当,脸色越发难看,对于他的羞辱回击道:“自作孽不可活,我纪晗问心无愧,谁管你什么丞相,到时候见到本宫要记得行礼,否则莫怪本宫治你大不敬之罪!”

然而身后代双轻轻扯起我的袖口,我愤然甩袖,然而,转身见到的却是晟瑞一脸笑意的面孔。

“啊——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连忙平复满脸的愤然,心内惶恐。

却不想,晟瑞根本如同未见般,轻柔揽过我的腰,说道,陪着走走吧。”于是撇下代双几人,只身与晟瑞漫步在花园中。

这处离着梅园是极近的,但是我们也只是站在了满园的苍翠间。

等着他说话的时光是如此漫长,直到他开口,身上已经紧张出了一身汗水。

“你可有想起筠雅?”

我松了口气的心又提了上来,没有说话,故作疑惑地看着他。

“这几日朕倒是想接你姐姐回宫的,你怎么想?”他面色有些低沉,叫我有些不懂,难道这不是他希望的?或者,他只是想自己爱的女子平安一生,即便清苦,也好过留在他身边明争暗斗的生活?

我微微一叹,说道:“那还要看姐姐如何想的,我也是很想念姐姐的,寺庙里清苦,不知她瘦了没有。”

晟瑞听我如此一说,有些兴奋说来:“筠雅虽然清减几分,但是朕常常派人前去看望她,没有叫你姐姐受什么委屈。”

我黯然,早知道姐姐在他心中的分量,我还瞎操什么心。

“既然这样,皇上可问过姐姐可想回来?”我天真问道,但是答案却已经明了,晟瑞怎么会去问姐姐愿意不愿意啊。

晟瑞却有些笑意,说道:“只要你开心,筠雅不也是开心么!”此时的晟瑞眼神澄澈,望着我的目光炙热叫我有些逃避。

“身子如何了?”他慢慢扶住我,将我带到阴凉处,将我身子缓缓靠在他身上。

突然而至的暧昧叫我不知所措,心中慢慢的疑惑。

“臣妾还好。”淡淡说道。

“你有了身子,太后这里就不要来了,那些药还不知会不会对孩子有害处,你倒是个粗心的,一点都不在乎腹中的骨肉,害的我整日的不安心。”

晟瑞的语气轻柔,热浪击打耳垂,我心中激荡着慌乱。

不解地窝在他怀中,那好闻的气息又起,心酸的将滴落的泪悄悄掩盖。

这算什么?利用我与姐姐来对付苏家,对付穆家?心里抽的吃痛,极力将泪水咽回。那气味,是那十五种花香的混合,是雪姬身上特有的香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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