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孤鹞游离在皎皎月光下,寒潭被破,夙骸渊命她带三百人上天山重取寒潭水来。
一群妖魔自知要命丧天山,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怨气冲天。
“你们若不加快步子,我就让你命丧天山路前。”
一把破魔剑执在手,画孤鹞莲步微转,踏风落地。
众妖魔看着她手里那柄剑皆畏惧万分,只好收起自己那副恹恹的模样继续跟着走。
忽而一阵风来,期间夹杂了一抹白。
群妖止住了前进的步伐,看着眼前卷起的黄沙尘土,察觉来者不善。
画孤鹞一袭蓝羽衣立在众妖身前,警惕地看着那片滚滚沙尘。
“画统领,这来的人好像是…白泣!”
一只小妖在她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裙摆,怯声道。
画孤鹞侧头,柳叶眉微蹙,“白泣?”
听说这位叫白泣的人,来往于妖界天界,却无人知他身份,行踪不定甚是神秘。
可他怎么今天就出现在众妖面前了?
“来者何人?”
人前,一只黄鼠狼妖指着尘间说道,他今日本就要丧命天山,可如今却来他沿途的景都不许安心看一遭,甚是心情不好。
尘埃落定,一袭白泣飘飘在黄尘之上,继而便是一柄锋利的剑垂落在侧。
一个半面白面具罩在那人的脸上,一头长长黑发随风扬起屡屡黑丝,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意。
“小仙不才,别称白泣。”白面具摆了摆空出的一手,白袖迎风而动,期间露出一块白玉,灼灼透光。
白色绒丝下,潜藏的杀机四起。
“放屁,白泣那家伙怎么是个仙,明明就是个疯子。”
黄鼠狼妖再哼出一句作为反驳,他平日只听过白泣二字,今天要是真被他瞧见了,那可才是笑话。
白玉被白泣解开,继而他反手扔出了那块上好的玉石到那妖怪的手中。
黄鼠狼妖抬手接住了那块玉,很是好奇地拎起来转了转,只见上面就写了个泣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可他刚想回头给身边的人研究研究,却发现这离他三尺开外,不站一个人。
“你们干啥,就一块玉能怕成这样?”
他晃了晃手里的玉大笑道。
离开他的妖群中,一只山猪妖扯着身侧的豺狼妖道,“黄鼠狼那家伙是个白痴吧?不知道接了玉便是接了阎王爷的请帖么?”
“你小声点,待会他死了,就该轮到你接玉了!”豺狼妖连忙退了几步,不让他再在自己耳边叨叨。
黄鼠狼妖正想指着那群人哄堂大笑一番,却没想自己忽而像失了重一样,眼前的景色天旋地转,最后落地时分,他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倒在地上,没有了脑袋。
黄鼠狼妖死了,被白泣一剑砍落了脑袋。
一刀见血,众妖惶恐纷乱四蹿,想逃。
画孤鹞举起手中的破魔剑,很快就压下众妖想逃的心绪。
前有白泣,后有破魔剑,看来他们横竖也逃不过一死,不过是看死的时间,是长还是短而已。
“不知白泣来找群妖何事?我不曾记得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人招惹了你。”
空中四溢的风随她而动,画孤鹞一身蓝羽缓缓而起。
“那日一战,我受伤让你钻了空子,今日我来讨个说法。”
白泣脸上挂着一个温淡儒雅的笑,可目光分明寒得渗人。
画孤鹞蹙眉,那日一战?
“哦,原来是......”只是她话未完,已然风声启。
她握剑踏风而上,随即便是一阵铿锵刺耳的刀光剑影。
当白泣收剑入鞘时,天山下已经是死尸一片。
三百妖物不多不少,横尸山底化作滋养花草的三百润肥。
画孤鹞握剑的手受伤,手骨碎了,握不起剑。
她按着自己肩头的穴位,停在一处岩石上眈眈望着地上的那一袭白衣。
他杀了所以妖物,唯独不取她的命,这是为何?
“今日见血够了,你的命暂且留着。”白泣脚下那一双白靴踏在一地汩汩绿血上,走得风度翩翩,潇洒万分。
画孤鹞望着一地尸骸,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忽而颤了颤,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她正想着该怎么回去向夙骸渊请罪,忽而天极一片黑压压的云骤然而至。
上面送来的新一批妖从,不多不少,三百个。
“画统领,主上说今日取水多生变故,便命小的给你重新带人来了,如今看怕,是主上猜对了。”为首的妖怪弯身礼道。
画孤鹞轻轻抬起扔好的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今日发生的事情太离谱,夙骸渊简直就是将她连着那三百妖的命送出去了一次,见她未死成这才命人送来新人,继续完成取水任务。
“画统领?”
见她不语,那小妖又一次唤了她的名号。
画孤鹞这才抬手将地上那柄破魔剑握起,朝那三百妖魔道出一句,“启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