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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他们都说这样挺好

人们不经常说,只要两个人有三面之缘,以后是要发生点儿什么的。

先看看真是这样,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比如我和秦风,现在我们都打算一起走下去。

这一切的前提是在我累了之后,我不相等言子慕,太累了,我们折腾了这么多年,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缘分。

我们沿着那条胡同一直走,我们依稀能看见开豆浆小铺,现在可能是荒废了,老板连牌子都没有来的及摘下去。在往前走,就是卖包子的铺子也是荒废的了。

我现在他们的店儿前面,心情很平静,闭上眼睛。

也许是老天让我这么多年坎坷,现在终于肯给我个机会了。所以那天,很神奇的是,我在闭上眼睛之后,脑海中都是记忆的碎片,不停的碰撞。最后都黏贴在一起。

一幅完整的生活图片儿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展现。

我看见了小时候的言子慕牵着牵着大棉裤大棉袄的我站在豆浆摊钱,特一本正经的说我们要五毛钱的豆浆。

然后我们拎着一大袋子豆浆往前走,再买包子。

当年我们一个人是八零后的尾巴,一个是九零后的开头的孩子,牵着手,很自然的笑着,那个时候没有人骂我们是垮掉的一袋,也没有我们买不起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们经常站在大院儿门口,拿着五毛钱,等着推自行车带着雪糕箱子卖雪糕的阿姨,然后买两根儿冰棍儿吃。

“小北,怎么了,还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风的声音,让我从其中一个片段中拉回到现实。

我看着秦风那张帅气的小脸,我说没关系,就是突然这样了。

秦风很担心的把手探在我额头上,确认我没有问题之后,很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发烧就好,不然咱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我点点头,把手伸过去。秦风笑着牵着我的手,一起走。

我们没有说话,一直在走。

我脑子里闪过言子慕站在冰天雪地里抬头看我们家的窗户,他的表情一定很凝重,站了很长时间,腿脚都很僵,但是没有看到我,很失望的就走了。

一直以来,言子慕是个很倔的人,自尊心强。在我面前一直装作我没有事啊朱小北,朱小北我不饿啊,朱小北我不冷啊。一直在装。我却愚蠢的认为言子慕真的没有关系。

现在我和言子慕一样的心情,我在秦风面前,一直是我没有事情,我很好,我和爱你。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的自尊心摔碎一地。

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秦风一直在问我吃不吃东西,他说我最近瘦了。

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很开心,我说我没有关系啊,女人要瘦了才好看啊。

“傻瓜,我不要你多好看,你要健康才行。”秦风想要揉揉我头发,我躲开了。

秦风的手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然后不在意的笑笑,搂着我的肩膀,“走吧,咱们去前面儿找家店儿休息吧,天儿实在太热了。”

我点点头,很听话的走在秦风身边儿。

很尴尬的是前面是家婚纱店儿,我们站在店儿面前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我拉着秦风的手,“正好,我们去凉快凉快,可以顺便试试婚纱。”

秦风愣了一下,然后巨感动的抱着我,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我

我笑笑,我说你甭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这就是耍流氓。

秦风笑得很冒傻气,他说我不怕,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可矜持的。

然后我们进了婚纱店儿,婚纱店儿的店员看见来生意了,特高兴的介绍他们的主打品牌,我点点头,就是随意看看。

秦风站在一件很简单的婚纱旁边儿,笑得特别好看,他说小北,你试试这件儿吧。

我点点头,毕竟是来蹭冷气的么,拖延时间是王道。

我进了试衣间,出来之后,捂着胸,因为我觉得这件是简单大气,但是露的的太多了吧,哎呀不管了,反正都是试着玩儿。

“美女,你把头纱给她戴上。”秦风看直了眼睛。

我用口型问他怎么样,秦风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意思就是好看呗。

我摇摇头,说价钱太高了。

秦风只是笑。

头发也弄好只好,我自己现在镜子前看,怎么说呢,人倒不是有多好看,只要是婚纱是个很神奇的服饰,只要一穿上,显得人特别好看。

“很美,朱小北。”

好听的话,说不愿意听。

、秦风站在我身后,导购员一直在夸我们两个很般配,我有些为难,因为我们这是无心进来试婚纱。她一直在夸我们,我们一会怎么好意思拒绝。

“好,这件就包起来,我们一会走的时候带着。”秦风笑得很开心。

我特无语的看着秦风,小声质问他,我们不是说进来避暑的么,怎么还买上东西了。

“因为你穿上特别好看,反正我们早晚是要买的。”秦风捂着嘴,特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我不忍心,看秦风失望。

只能默默的看着导购欢喜的包婚纱,看秦风也很高兴的刷卡。

“咱们走吧。”秦风搂着我的肩膀。

我本能的躲了一下,然后我自己都觉得尴尬,我说太热了,所以咱们自己走自己的。

秦风只是笑,他说小北你真可爱。

那天我们几乎一直躲在商场里,话说商场里的婚纱店儿也不少,但是我不敢再看一眼,我特别怕秦风的买买买。

秦风没有给我压力,他很绅士的陪在我身边儿。

后边我实在不愿逛了,就没有和秦风去电影院,回家了。

秦风送我下车的时候,把婚纱递给我,然后轻声细语的跟我说:“小北,不要为难自己迎合我,我喜欢的是真实的朱小北,那个吃了臭豆腐依然很理直气壮跟人打招呼的朱小北。”

我站在车前看着秦风,他也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笑笑我说我知道了,以后不装了,不然大家都很累。

秦风笑得好看,他说明天见,我点点头。然后拎着婚纱上楼。

我爸在迷瞪,看到我回来了,从沙发上爬起来。

“闺女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给你切。”

现在我爸努力的还原我妈在世时候的假象,想要尽力的把我照顾的很好。

我说不用了,特别累,想睡觉了。

回到房间之后,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种很迷茫的心情。可能这么说比较矫情,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趁着天还没黑,我要出去门儿,我爸问我干什么去。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和那几年一样,说去阿雅家里。

其实我好久没有和阿雅联系过了,我曾经在国外大半夜给阿雅打电话,就是为了让她白天接电话。但是阿雅接了电话似乎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多次之后,我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其实之前阿雅在电话里也拐弯末角的和我说过,她之前和老周吵架的时候,老周把什么都说了。

我猜应该是老周喜欢过我的事情。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当时要不是老周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但是女人是个霸道的生物,占有一个人的未来还不够,必须要占有一个人的以前。

以前发生的,谁能阻挡。

“到哪里下车?”

“师傅,到陵园儿。”

我坐在出租车后座,看天迅速的聚集黑云,然后就是一场措手不及的大雨瓢泼而至。

人们尽可能的躲雨。

我尽可能的往陵园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快三年没去看言语了。

我们的故事中,这个温暖的男子把生命都牺牲了,我们欢天喜地的讨论着要结婚生子,但是都忘记了这个少年。

“不是我说,姑娘,这么大的雨,你非得今天去陵园么?”

师傅很为难的看着我,车速降到最低。

我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要去。

然后我就下车了,我要走着去陵园儿,车堵在积水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那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雨,虽然只持续了二十来分钟,瓢泼的大雨,砸的人都怀疑人生。

尤其是下水道来不及排出去的水,就积在大街上,没过小腿儿。

后来雨停了,所有的人都怕二次暴雨。纷纷从躲避的地方。淌着水回家。

我走的很艰难,但还是到了陵园儿。

守陵园的人特别惊奇的看我,他说刚才下大暴雨了,难道你们山下没有下雨。

我平静的说下了,不然我也不能全身湿透。

“大爷,我来看看我妈。”微笑过后,我就进去了。

我没有先去我妈的墓碑前,先去看言语。

言语的墓碑前有一束花,我看不太出那是什么花,因为花被雨水冲的已经面目全非。

我不知道是谁来看过言语。能肯定的是,言语这个温暖的男孩子,会让很多人想念的。

言语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那张照片不会褪色一样,都好几年,依然很新。

我说言语你真好,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烦恼,大家记住的都是你的好。我想以后我死后,应该没有人会想念我的。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不搭理我了。我妈去世了,我的言子慕走了,我要和秦风结婚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一个打击伴着一个打击来。最难的时候,我真爬上了楼顶,但是我没有跳,我有恐高,往下看的时候,直接晕倒在天台上。”

不说还好,一说特想哭。但是来这种地方哭显得太俗气了。我扬着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我说言语现在我过的很好,以后可能就这样了。

“你最近都没给我托梦,是不是投胎了,还是在那边儿依旧赛车?”我笑着看言语。

最后还是没忍住,特没出息的蹲在人家言语的墓前哭的稀里哗啦,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天哭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先去我妈墓前的原因,我怕我控制不住哭的难受,让我妈担心。

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站在后边儿一排的墓前,皱眉头看我。

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

我是朱小北,他是言子慕。

我们之间很久没有说话,隔着一排墓碑相互望着,我试图突破他的保护层,他穿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我现在不恨他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恨不恨的都不重要了。

“好久不见言子慕。”我笑笑。

言子慕手紧紧捏住衣角,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

他现在应该过得不错,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他身上穿的很考究。

言子慕什么都没说,慢慢转身走了。我

以为他好歹得问问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笑着说朱小北好久不见,但是没有。

我们之间,相遇,然后各自走开。没有解释,也没有委屈。和陌生人碰见陌生人的情况差不多。

我站了很长时间,缓过神来,去了我妈的墓前。

我妈那里也是有一束花,被雨打的不成样子。

我知道这些是谁准备的,虽然他转身走开,但是有心的程度,让我特高兴。

我说妈,刚才我看到言子慕了,是不是特别神奇?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儿了,突然遇到了,还有些不适应。

我妈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照片上的她要比真人年轻的多,我想我爸选的是我妈最好看的一张照片儿,在我爸心中,我妈确实一直这么漂亮。

我说我这几年很玩儿命的工作,赚了不少的钱,我可以给我爸养老的,您就放心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跟我妈聊了很长时间的心里话,之后我下山了。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在台阶上,看着路灯发出的光,心里一阵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换了发型。我都有了爱人,竟然碰到了言子慕。

然后是秦风给我打电话,他说小北你现在哪儿呢。我没有对他说谎我说我在陵园儿这边儿。

这个年龄,都不屑撒谎了。感觉没有什么意思。

“那现在我去接你吧。”

我说不用,打个车就回去了。

然后我后边儿真的有车的灯光,我以为是出租车,一回头,看到一辆豪车,亮着车灯,缓慢的走在我身后。

用脚后跟儿想我都知道没,这是言子慕在给我照亮路,现在他没有心情再像以前那样管我,但是也不忍心看我出事儿,因为他是言子慕,口是心非,善良到自己不敢承认的言子慕。

我没说什么,就当这是他最后送我一程,加快脚步往前走,尽量走到能打上车的路口上。

最后我打到出租车,头也不回的钻进去,走了。

言子慕没有要跟着我的意思,开车往我的反方向走了。

我一直在恍惚,心里反倒是平静。从未如此平静。

秦风站在我家楼下,看到我下车,然后特担心的上前。

“怎么都湿了,是不是下雨那阵儿淋雨了,当时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知道指定这样。”秦风特心疼的给我擦去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

“没事,我上去洗洗就成。”我看着秦风。

秦风特不高兴的看着说,以后再去一些地方,让我开车带着你去,看你这样我心里特别不好受。

我不争气的眼泪下来了,因为这句话暖到我刚刚被击垮的心,特难受。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头疼啊,走吧,咱们上去洗洗头洗洗澡就好了。”秦风哄小孩儿的语气搂着我的肩膀。

我被他当时的那个样子逗笑了,然后踮起脚尖亲了秦风一下。

“你啊,真让我没办法。”秦风特别宠溺的捏了捏我鼻子。

我笑了我说我真幸运遇见你,要是我现在还单身的话,就没有人在乎我会不会生病了。

“所以以后,不要随意抛弃我好吗。”我搂着秦风的腰,头靠在他胸膛。

秦风笑了,揉揉我头,“傻孩子,我怎么会抛弃你呢,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放心吧。”

我点点头,然后在秦风的陪伴下回家了。

秦风陪我爸下象棋,我去洗澡。

出来后,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秦风拿着象棋思前想后的样子,我想起以前言子慕也是这么陪我爸下象棋,那个时候我还不喜欢言子慕。没想到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

时间真好,隔了几年,都会上演同样的故事。

我给他们倒了两杯茶,看着俩人特开心的下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我爸眼睛看着棋,问出这话,我和秦风都没说话。

秦风笑着说还是你们前辈定日子好了,我和小北随时准备着。

我爸笑了,略带嫌弃的说我们老人们才不管你们这些个事儿呢,你们自己拿主意就成,定了日子跟我说一声。

“好的叔,以后我会好好对小北的。”秦风笑得特别真诚。

我笑笑,心里很平静。就这样吧,我要结婚了。

然后我去厨房做了点儿饭来,他们两个都说吃过了,我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秦风一边儿下棋,一边儿嘱咐我慢点吃,别噎着。

我点点头,依旧往嘴里塞食物。

后来还真是噎到了,噎的还特别的厉害,难受的要命。

秦风无奈的看着我,很轻柔的给我锤后背,让我喝水。

我爸笑着说现在多好。

是啊,多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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