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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我们总习惯跟爱的人说对不起

拿到护照的那天,我马上买了一张飞往美国去的票,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当时言子慕正在给我发短信,我也一条条的回复他的短信。

要登机的时候,我跟言子慕说我要出去忙一阵子,就关了手机。

一路上我都特别的忐忑,就是怕见到言子慕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我应该说言子慕我来看你了,这是给你的惊喜。

人就是奇怪在这个地方,明明很想念,明明很想见。见到的那一刻前却紧张了。

我这二十来天,佯装漫不经心的问出了言子慕的公司的地址。然后又打听到了言子慕住的地方。

我刚一到美国,手机开了机,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言语。

“朱小北你现在在哪儿呢,最好说实话,你丫要是骗少爷我,你小心着少爷我灭了你。”言语的声音特别急。

我说我跟阿雅逛街呢。

“屁,我刚跟徐慧雅通过电话,人家正在跟老周造小孩儿,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出去逛街了。你丫是活够了吧朱小北。”

好吧。我甚至隔着电话就能感受到言语的唾沫星子喷过来。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然后打出租去言子慕说的那个地方。

因为我和言子慕没有开定位,他不知道我现在跟他的距离有多近。

那个时候的美国正是黄昏,景色很美,行人匆匆。融合进异域风情中后我特牛气的觉得我第一次出国,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车到了之后,因为是下班儿的时间,我逆着人流进了那栋大厦。

我跟保安说了我的来意,还有公司名字。并且登记了个人信息。

大厦里面在最显眼的位置,会有一个对所有公司的简介。我看到公司的法人代表上写是林小雨的名字,不是言子慕。

我有点儿懵,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个公司所属权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还是找到了那家公司,在二十五层楼上。

基本上员工都已经下班儿了,只剩下零星的一两个正在收拾准备要走的人。我拉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小伙子。

问他言子慕是不是在这个公司。

小伙子背着挎包,很迷茫地看着我。摊手耸肩:“我不知道什么言子慕,这个公司的老板叫林小雨。”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来,觉得那是一种旱鸭子被推进大海的感觉。欺骗无穷无尽的都是欺骗。

我在楼道里呆了很长时间,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往哪里去。

这个城市一下子对我来说特别陌生。很遥远。

我在美国呆了三个小时,我特别想家,想我妈妈做的饭。

鬼使神差的拦了辆车租车,去言子慕住的地方。

时差没有倒过来,在出租车上我特别想睡觉。尤其是司机说话有种大连人说英语的海蛎子味儿。听了更想睡觉。

到了地方之后,司机把我叫醒的。我下车的时候司机跟我说了句goodluck.

我也希望我这次来能有goodluck,我正在付钱的时候,我看到了言子慕。

我不止看到了言子慕,还看到了言子慕手里牵的狗,还有挎着他胳膊的林小雨。

他们从我身边儿走过去的时候,很像是登对儿的小情侣。

言子慕没有认出我来,因为我带着帽子口罩。前面不是说了么,我想给言子慕个惊喜,我想到他面前的时候,再把那些伪装全都去掉。

没想到我是以这样的形式见到了言子慕,没想到我是败的这么彻底。特别像黄粱一梦,特别自欺欺人。

司机找我钱,我没有接。我很平静的又坐回到后座,我说请送我去机场。

司机愣了一下,还是素质良好点点头,开车了。

我在车上给言子慕发了个短信,我说我走过了你走过的路,我说我不相信你了言子慕。

言子慕很久之后才回了个短信,他说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美国的机场,我说我要走了,我说我再也不来了。

然后我给言语打了个电话,我说言语你哥哥是个骗子,我说你哥哥真过分,你不是总喜欢打你哥哥么,你过来打死他。

言语在电话那边儿沉默了很久,声音特轻柔的说你在美国吧。

我说是啊,我在这个荒谬的国家。

“我看到你了,你站在原地别动,一点儿都别动。”

我看着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了,也看到言语小跑着过来。

言语皱眉,看起来很嫌弃我,但还是接过我的包。

“就知道你来美国了,还瞒着我,成了,既然来了一趟也别急着回国,一辈子还不知道能来几次美国呢。”言语依旧是大喇喇的语气。

我说言语你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没看出我难受么。

言语拦了辆车,把我塞进去。

“我难受的时候你怎么看不到呢,要不是我看见你便利贴上写的去美国,我特么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然后言子慕来电话了,我倒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小北你现在哪儿呢,呆在原地别动,我过去接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心里竟然稍微的平静下来,因为我知道我身边儿有言语的话,至少我在美国走不丢。

“不用了言子慕,你还是好好的遛你的狗,陪你的美人儿吧,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你。”

说完我把电话关机了。我扭头对言语说带我去酒吧好么,言语翻了个白眼儿。

“我在美国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去过酒吧,你这个小丫头脑袋成天装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下车之后,我指着小别墅问言语带我来这里干嘛。言语说既然来到美国,他就要尽地主之谊,请我到家里做客。

“你是美国人,你不是中国国籍么。”

“是啊,我说朱小北,你能不能不较真儿啊。”

好吧,反正我现在心情也不好,没有力气和言语再拌嘴了。

装修风格特别简单精致,但是能透出一种贵气来。

“随便坐吧,不用脱鞋,回头有人来打扫。”

言语去冰箱里拿水。

我说言语我饿了有没有吃的,面包也成啊。

言语寻思了一会儿,从冰箱里拿出两块儿面包,还有鱼罐头。

伤心归伤心,饭总是要吃的,不然人就垮了,还怎和恶势力作斗争。

“过期了。”言语看了半天,然后把面包和罐头扔垃圾桶里。

“别介啊,过期时间不长的话还是可以吃的,不然就要饿死了。”

言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刚站起来电话响了。

言语看着我一眼,然后去阳台上接电话。

我特别困,时差倒不过来,抱着靠枕,迷迷糊糊的就像睡着。

言语接完电话之后,说要领我出去吃饭。

我说我特别困。然后甩开言语的手。言语脸凑过来,摸摸我点头,“不发烧。”

还是被言语带着出了门儿,言语取车之后,让我躺在后座上睡觉。

“睡吧,这个车我没让别人坐过,都是全新的。放心躺吧。”言语笑得龇着小牙。

到了地方时候言语喊我下车,我迷迷糊糊的。言语一直半搀扶着我,“小懒猪,赶紧醒醒吧,我们有吃的了。”

后来言语发现不管他多温柔我都醒不过来,就使劲儿的摇晃我。

别说,这样清醒的特别快,有种地震的恐慌感。

我对餐厅没有什么感觉,什么高档不高档,在我眼里都是一回儿事儿,只要有吃的就成。

“言子慕?”我一眼就看到了言子慕。

“对,今天我哥请我们吃饭。”言语的语气有些不好。

我们三个下,我和言语坐在一边儿,言子慕坐在我们对面。

关系亲疏远近一看就明白了。

“小北我不知道你来。”言子慕眼里全是愧疚。

“咱们先吃饭吧,我怕先聊的话,我会恶心的吃不下去。”我看着菜单儿,点了个最贵的牛排。

反正言子慕请客,就算我不花他的钱,早晚也是省给林小雨。

北京妞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要死。你要是对我不忠,那我为什么还要对你好呢。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是默默无语。

言子慕的表情一直都很纠结,我很少见他那样,我心疼,但是我不会因为心疼丢了我的原则。

吃完之后,言子慕很平静的看着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假装听不到。我笑着跟言子慕说美国很漂亮。

言子慕目光很深邃,看我的时候很难受。

言语说他在外边儿等我,聊完之后让我快点儿出去。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言语。

言语走后,我们之间变得很尴尬。

我跟言子慕解释说我真的不是跟踪你或是什么的,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没想到我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是对我的惊吓。”

言子慕伸手想摸摸我头发,但是手在我们中间停下来,然后手指蜷缩成一团。

“对不起小北,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我握着言子慕的手,很真诚的看着他。“言子慕,除了公司是为了林小雨开的,别墅是为了林小雨买的。还有什么是你为了林小雨做的?哦,对了,我的生日也是因为林小雨没有跟我过。言子慕我是个记仇的人。”

言子慕苦笑着,他说朱小北我很累。

我说我也很累。

言子慕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小雨的事情,所以今天才会为了林小雨跟我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之间很尴尬。

“跟我回国吧,明天一早就走。什么房产什么公司都别要了,给林小雨。我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

其实我们都知道,林小雨始终以一颗娇柔水草的姿势,化解言子慕的阳刚之气。言子慕放不下林小雨,因为他觉得林小雨没有他的帮助,公司什么的都开不成。

“你为了林小雨从始至终一直在跟我撒谎。你陪在林小雨身边儿的时间马上就要超过了陪我的时间,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也不强求,倒是我只要这一个要求,明天跟我回国。”

我的态度摆在那里,要么言子慕我原谅你,你给我回国。要么,言子慕我们分手。

言子慕默默的把手抽出来,很苦涩的笑笑,替我拨开划到嘴边儿的头发。

“对不起啊小北,我现在还不能回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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