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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未婚夫

无邪紧握藏在袖间的匕首,抽出来,手腕一扣,刺向少年。但匕首却在触及少年脖颈的瞬间折断,刀刃落在少年身后。

仿佛戏弄一般,少年在无邪唇上轻咬一口。而无邪则松开双臂,狠狠地反咬回去,在少年吃痛的同时,猝不及防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拽过身旁马匹的缰绳,一跃而上,顾不得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死死抱住马脖。马儿一惊,长嘶一声纵蹄离去,巷中只留下马蹄踏地的回音。

“尊,尊主?”银衣男子试探的开口,一瞬间便感受到周围气息陡然下降。

少年大半部分面孔被面具遮住,薄唇轻勾,似笑不笑,“嗯?”

看少年的样子,银衣男子下了最大的决心鼓起勇气说道:“我们还,还去皇宫吗?”

“不去。”烈焰白驹走到少年身边,少年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抚了抚它,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与中指上镂空雕刻的龙纹戒指十分显眼。

“可是……不去的话怎么找夫人?”银衣男子皱眉。

少年没有理他,翻身上马,手持着缰绳。白驹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向无邪刚才离开的方向奔去。

“尊主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不找……”疑惑的银衣男子看向赤衣男子,然后睁大眼睛,一脸顿悟的表情,“不会是……刚才那位吧?”

“看来你脑子里装的不全是水。”赤衣男子足尖一点上了马背,“还不上来?”

银衣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马匹被抢,只能认命的和他共乘一匹。

“驾!”

一声低斥,唯一的那匹马扬蹄狂奔,带着两人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夺马逃走的无邪被马儿带到城北的树林,一路的颠簸,使伤口扯开的更长。她抱着马的双手渐渐无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背上没有负重的马儿,围着她走了几圈便离开。

深夜里的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那被月光照出的影子,仿佛狰狞的鬼爪。一声声凄惨的狼嚎彼此起伏的从林子里传出,越来越近,随着一双双幽绿的眼睛走出来。是狼群。

几头嘴贪的灰狼一点点靠近无邪,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大了胆子,小跑上前。狼嘴还没有凑上去,便听到身后一声威严的低吼。一头白狼缓缓走出,比灰狼大出不少,它呲着利齿,灰狼颤抖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白狼眯了眯棕色的兽瞳,站在无邪身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忽然眼睛一亮,正待张嘴开咬,却被一阵戾风重重甩到树干上,砸断了那至少有千年树龄的大树。

烈焰白驹出现,它背上的少年周围凝聚着无形的威压,甩出戾风的手还未收回。

那几只见风使舵的灰狼则一步步后退,直到进入林子才转身就溜。少年下了马,走向无邪,俯下身子将昏迷的她横抱而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也顺势上马。

临走之前,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狼群,扯了扯唇。沉重的威压落下,狼群中除了少数的逃生者,其余的都被碾成血泥。夜色之中,只看得到少年一只金色的眼眸,瞳孔紧缩。

清晨,阳光透过繁荫中的缝隙,在地面上映出斑驳。微风和煦,像一只手抚动翠色的叶,惊得一树鸟儿脆鸣。

房中的无邪轻皱秀眉,睁开紫色的眸眼,兴许是不适应刺眼的明亮,她眯了下眼,又缓缓睁开。

“醒了?”好听温和的男声自床边传来,无邪不动声色的摸索贴身的匕首,却哪里也找不到。

“不用找了,被那家伙扔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无邪扭过头,看到了一个男子,却不是昨晚那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他白发飘然,面容极是俊雅,着了身白衣,淡然中又有几分随意。只是那双眼睛却一直闭着,尽管如此,他还是能轻易找出无邪的位置。

“这里是哪儿?你又是谁?”无邪冷静下来,厉了紫眸。

“寒林别苑。”白衣男子眼睛一弯轻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被琉璃拉来为你治伤的,我叫白阙。”

听白阙的话,无邪神情恢复如常,眼底却寒意不减,勾了勾唇,“说来也是,谁会闲到救了人又转弯抹角的去杀他?是我多想了。不过……你说的琉璃是……”

“啊,他啊”白衣男子摸索着倒了一杯水,递给无邪,“就是昨天晚上被你亲了之后又挨了一耳光的那个。”

“那个是意外。”无邪面无表情的说道。接过水,抿了一口,“他叫琉璃吗?”

“呵呵,当然不是。他复姓琉璃,单名一个涯字。”

“琉璃涯……”无邪稍稍皱下秀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三个字无比熟悉,却又忘了在哪儿听过,“那……他呢?”

“当然是洗手做汤羹啊。”白阙声音里带了些戏虐。

无邪扯唇,觉得伤口已不似昨夜那样血流不止后,坐起来,提上了白色的长靴。

听到动静的白阙一皱眉,“你要做什么?”

“回去。”

“你伤口还没有好。”

“已经差不多了,请你代我谢谢他吧。”无邪站起,又牵扯到伤口,血留出染了白衣。

白阙见她要离开,并未起来阻止,唇角的弧度扩大。

“你不在床上躺着,又去哪儿?”门口传来凌冽声音,强势且不可反抗。

白阙听到声音站起来,“终于来了……我先出去,你们聊。”然后便走出房间

端着瓷碗的金发少年堵在无邪面前,正是琉璃涯。

他一袭暗金龙纹袍,如藤蔓般的龙纹隐匿在其上;金色的长发泄了一地光芒,随性之间是足以让众生仰望的王者之气。金色的半面镂刻羽纹面具遮住他三分之一的脸与一只眼睛,露出那邪魅俊美的容貌,即便手中端着盛粥的碗,也掩不住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剩下那只金色的眸子中尽是狂妄。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什么都说的地步。”他的霸道让无邪心里很是不爽。

琉璃涯根本没有理她的话,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就把她拽回床上,“先把粥喝了,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我还有急事要赶回去……”

“喝了。”无邪还未说完,琉璃涯便已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唇边。

“你……”

“别逼我灌你。”他语气不容置疑,金眸里却溢出不显眼的宠溺,“喝完我就送你回去。”

无邪见他执着,只好捧起碗一饮而尽,随着她的动作,金镯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舔了下樱唇,紫眸看向琉璃涯,“送我回去吧。”

“别慌。”他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又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瓷瓶拿起,“你伤口裂了,上完药再走。”说着,就要解无邪的衣服。

无邪蹙眉,下意识的挡住琉璃涯的手,握住瓷瓶,“我自己来就好。”

但琉璃涯却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无邪眼看自己的腰带被解,一把将他推开。

琉璃涯金瞳变冷,“怎了?昨夜帮你涂药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你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

“你够了没有?”他的话让无邪对他的最后感激也彻底消失,“我与你根本没一点关系,开玩笑也要有点限度吧?”

“没关系?”琉璃涯放开腰带,纤长的手转而捏住无邪的下颌,“你怎知没关系?”

无邪冷笑,“不过是亲了一下而已,能证明什么?”

“那未婚夫妻呢?”

无邪一愣,随即瞪了琉璃涯一眼,“自作多情……唔……”

薄唇堵上了她最后一个字,灵舌毫不犹豫的撬开贝齿,无节制的攻城略地。他吻得疯狂,尖利的犬齿划破了无邪的唇,胸前的推攘与挣扎对他毫无作用。

正在无邪准备摸出银针刺向他时,他突然停了动作起开身子,将无邪抱起,转身向门外走去。

怀里的无邪一个劲儿挣扎,甚至一口咬上他肩膀,但他却吭都没吭,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若老实点,我现在送你走,否则你就别从这床上下来了。”

“混蛋!”琉璃涯最后几个字让一直沉稳的无邪破了功,咬着牙咒骂。

那匹烈焰白驹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琉璃涯走出,挪了步子来到他身边。琉璃涯将无邪抱到马上,他也迅速上去。白驹甩了甩燃这火焰的尾巴,长嘶一声,蹄下如生风一般离开别苑。

它仿佛一道光影,在葱郁的树林里穿梭,带过的疾风,惊动一片飞鸟,振翅的声音盘旋在林子上空。

“你要去哪儿?”琉璃涯突然开口。

“南边的幻境竹林,到竹林口你将我放下便可。”无邪闷着声音。

身后的人“嗯”了一声,不顾她的不满,长臂紧揽她的纤腰。无邪挣扎无果,愤恨的随他而去,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过话。

白驹抄小道而行,崎岖的路它如履平地。不过须臾,便渐渐看到一处茂密的竹林,到了竹林入口,无邪扳开琉璃涯的手臂,一跃而下。

“多……”她本想道谢,却想起刚刚在别苑里的事,最后两个字语句一改,说道:“不见。”

琉璃涯还未张口,她便像赶着投胎一样跑进竹林。白影几个闪跃,终是消失在竹林深处。

“这丫头,现在的性子还真是别扭。”琉璃涯轻轻歪头,一身慵懒。

身下白驹扭过头,开口竟然吐出人言,“主人,那就这么让夫人走了?”

“不然呢?”

“矔疏不知。”

“反正已经找到丫头了,不急于这一时,”少年金眸微眯,“若是逼的太紧,以她的脾气,怕是又会走,所以还不如顺着她些。”

矔疏被林中的蚊虫绕的心烦,踏了几下蹄子,“那我们现在回去?”

“嗯。”

白驹嘶鸣,掉头扬蹄离去。远远的,只望见一簇火焰,正在逆风飞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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