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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选侍

这几日天气大好,日头暖暖地,走到外间,唤道:“绿珠。”

“嗯?啊,奴婢在。”旁边一直打扫的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跪下。

“你是?”我有些狐疑地打量起地上跪着的小丫头,屋里绿珠跟了出来。

“不是小主叫奴婢么,奴婢绿竹。”那丫头声音清脆,落落大方。

“你叫绿竹?”我问道,然后看向莲歌和绿珠,怪不得会听错。

“小姐,咱宫里确实有个绿竹,平日里她在外我在内,没出过差错的。”绿珠帮她解释道。

“要是两个人都在我跟前呢?”我笑问道。

“小姐?”绿珠不解。

“你来秋水宫前,在哪里当差?”莲歌问道。

那绿竹虽不明白为何还不叫她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犯了错,但是还是很伶俐地答道:“回姑姑话,奴婢进宫不久,先前在上林苑帮着几个姑姑搬搬花,后来就被调过来了。”

“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没有了,进宫不久爹娘就死了……”

“莲歌姑姑,绿竹的家世真的很凄凉。”

“那可知两位老人家如何死的?”莲歌继续问道。

“爹得了重病,不得已将我送进宫换些药钱,但是我进宫不久邻居就捎信来说,爹病死了,而我娘她……无依无靠了,就投河了。”绿竹说到此就已泣不成声。

“好了,不要哭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小主…..”绿竹抬眼看我。

“不过你这名儿得改改,不然日后绿竹绿珠也叫不清了,家时就叫绿竹?”

“回小主,在家爹娘给取得‘香怡’,后来公公说,这名太雅,会得罪上头主子的,就给改了。”

“香怡,不错的名儿,既然是自己父母起的,日后就唤香怡吧。”

“谢小主,谢小主……”香怡在那一个劲儿的谢恩,想来因着改名的事,觉得亏欠自己父母吧。

香怡年纪不大,但是很机灵,人也开朗,宫里头的这些人都喜欢她。

每日里,白选侍和韩贵人早早就会来请安,也说不上几句话,我并不是很计较的人,就由着她二人静静坐着,喝着茶,倒是清静。

不时会传来别的宫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新晋的宫人几乎都承宠了,但是我宫里两位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打听这些“小道消息“的人,由绿珠换做了香怡,绿珠到乐得清闲,不时插两句嘴,看着香怡忙前忙后的跑,满屋子人都笑的肚子疼,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看似无波无澜。

“咱宫里这两位小主真够怪的,其他宫里那些贵人啊美人啊,天天打扮的花枝乱颤地往御花园跑,可这两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关心皇上召谁了宠谁了。”香怡在那一个劲儿的说。

“香怡你这丫头现在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心让人听了去,好好替咱家小主教训教训。”莲歌半笑着,打趣道。

“咱宫里可没那么爱嚼舌根子的,谁传了去。”香怡强辩道,噘起了小嘴。

“香怡,那两位小主真就一点动静没有?”问话的是绿珠,而香怡与那两殿中的几个丫头都聊得来,那两边的消息自然天天传来。

“确实没错,那两位主子每天除了弹琴就是看书,静的要命。”

“这两人倒是沉得住气。”我道。

“怕是无心争宠吧。”莲歌说完看看我。

“那他们日子怕是要难过了。”我轻叹,没宠的妃嫔,连吃穿都成问题。

“这总好过得宠又失宠,那时更少不得落井下石之人呢。”绿珠说道。

“偏咱们宫中这两位不被召寝,难道是湘贵妃?”我问。

“还不确定,但贵妃娘娘确实有这个能力。”莲歌也想到了。

“一旦她二人得宠,皇上来得勤了,见到我的次数就多,筠雅好胜心太强,容不得我有半点得势。”

“不过贵妃对皇后确实很好,不像是争风吃醋的人啊。”香怡还不知个中原委。

“皇上也是对皇后的贤良淑德赞赏有加,连皇后娘家也一荣俱荣,当今年轻的苏宰相就是皇后的胞弟。”莲歌岔开话题道。

“苏宰相?那位宰相倒是生的好生英俊,和他姐姐很像呢。”绿珠道。

“怎么,难道小主见过那位大人?”莲歌很是惊奇,转向我问道。

“岂止见过,那苏宰相是小姐外公的关门弟子。”绿珠有些得意道。

“那小主的外公是做什么的,也是官么?”旁边的香怡放下活计问道。

“你俩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就是小主好脾气不跟你俩计较。”莲歌在香怡前额点了一下。

“不要管她俩了。”我笑道,很喜欢现在这样。

“小姐的外公可是世外高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老大人收做徒弟的。”绿珠颇有点沾沾自喜。

“看你贫的。”我佯怒道。

“本来就是嘛,老大人才华横溢,归隐田园,本来就是世外高人嘛!”绿珠狡辩道。

“好好,随你怎么说,真是懒得理你。”几人笑笑闹闹一天就又过去了,香怡则是缠着绿珠讲那苏宰相拜师的事,两个人嘀嘀咕咕的直到掌灯。

晚膳照例吃的简单而精致,还有德妃姐姐每日都让人送来的几样菜,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

进宫六月有余,除了上次狼狈见圣以外,再没见过皇上一面。

刚进宫时的木兰早己谢过,彼时园中全是桂花的香气。

一大早,趁着白选侍和韩贵人还未来,独自来到后院看赏新开的满树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转眼已入秋,怀念起远在家乡的爹娘,还有那更远南方的外公和姨母,不知道家人是否无恙。

“舒嫔好雅兴。”循声望去,竟是平日话不多的韩贵人。

“妹妹来的正好,这树桂花今日开得极盛,赏花正合适。”我笑道。

“情疏迹远只香留,姐姐好才情。”韩贵人称赞道。

我叹道:“妹妹又何必空思往事,走到今日已回不了头了,再去执着过往,怕是要害了自身也要连累了其他人。”顺手折下枝桂花,花蕊还浸着清晨的芬芳。

韩贵人听罢脸色刷白,眼中的泪几欲流下,强自忍着,抬头笑道:“韵瑢谢舒嫔姐姐教诲,今日的话妹妹记下了。”

“咱们回去吧,万一白选侍来了来了见不到咱们会的等急的。”我说道,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选侍昨日受了风寒,让我来帮她告假呢。”因为久不侍寝,皇后那的晨昏定省也省了,这些不得宠的妃嫔也就在给自己宫中的主位请个安,聊聊琐事,便无事了。

“受了风寒?”

“白选侍大概是思乡情切,夜夜看着窗外,不免受凉了。”

“不如妹妹与我一同去看看白选侍可好?”

韵瑢沉静内敛,与白选侍一直交好,两人自入宫来便以姐妹相待。

“白选侍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试探问道。

开始韵瑢不方便说什么,但是禁不住我一再询问说道:“白妹妹她家中确实出了些事,白县丞任职期间多有山匪来袭,结果白县丞带领村民上山剿匪时不幸遇害,但是上级官府却怕事情闹大,瞒了下来,只给了笔善款便罢了。只是可怜了白灵她娘了。”韩贵人缓缓而道,有条不紊。

“堂堂朝廷命官,为了百姓牺牲却得来这般凄凉晚景,难怪白妹妹如此伤怀。”

清心殿很快就到了,白灵憔悴的躺在床上,身边婢女说整整哭了一个晚上,现下才睡着一会,见她那般累,我与韵瑢也无心打扰,便去后院走走。

“姐姐身边无人跟随,不如派人去把莲歌姑姑或者绿珠请来?”

“妹妹不知道,我没那么多规矩,平日里也常在四周走走,出来久了莲歌她们便会出来找找,一个人闲散惯了。”

韵瑢说道:“现今我才发现,姐姐真是与这宫中之人不同。”

“我自小是跟着外公,并不常住在府里也没有多少下人侍候,妹妹不要觉得我没规矩才是呢。”我打趣道。

“哪里,与舒嫔姐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确实松散无拘,韵瑢从心里佩服姐姐的淡定超然。”

“妹妹说笑了,看着你与白妹妹两人,我倒是觉得是被你们传染的呢。”

韵瑢羞涩一笑,答道:“不瞒姐姐说,韵瑢心底一直有些心事,堵着说不得,但是如今遇到姐姐,仿若回到家中一般,人也开明许多。”

“这就好,太执着了会把自己也赔进去。”

“那以后姐姐可别嫌妹妹烦,经常到姐姐那叨扰了。”韵瑢笑道,确是叫满园芬芳都失了颜色。

“哪里话,你们常来我也不会觉得闷了。”那日的阳光很温柔,像极了婴儿的手,连心都温暖了,因为,我多了一个……姐妹吧,她那个人,外冷内热,只要亲近,便会知道那是一个多值得相交的人。

我总觉得,如果哪一天韵瑢侍寝了,这宫里其他女子的末日也便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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